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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您們,台灣水利更好
終於不必繃緊神經因應颱風豪雨,不必憂心面對枯旱調度供水,不必……;相信有您們在,防汛抗旱一樣好,水利永續没煩惱;水利工作是在做功德,如同在道場修行;今後,睿智而勤勉的您們,當會讓工作更精進,水環境更美好。
即將離開水利公務生涯,雖然未來仍將持續關心水利,但那已不是公務,而是我的私務與志業。
先民到了台灣,先要吃飯,興闢灌溉,才有糧食,那至少是17世紀的事了;偶爾聽人說,台灣有了八田與一,才有水,市井小民這樣說,不少教授級的知識分子也這樣說;先民跑到哪裡去了呢?曹公圳(鳳山知縣曹謹1839年完成興修)、瑠公圳(郭錫瑠1760年完成興修)、八堡圳(施世榜1719年完成興修)、道將圳、隆恩圳……,不知凡幾的明凊、日據、中華民國水利先賢,包括您們的努力,才有今天的台灣水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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集水區工作,水生涯之始
68年去山地農牧局第三工作處上班,包括在蕙蓀林場山上工作半年,初體驗山林保育的重要。69年去了高速公路局中壢工務段工作,算是水生涯之外的插曲;70年至台電抽蓄工程處參與明湖抽蓄水力發電工程,負責大壩建造技術工作,更接近水利事業;當時建設完成的100萬千瓦装置容量,是目前水利署所有電廠總計裝置容量的5倍。
從水利局到水利署,掉進水裡終不悔
73年高考分發台灣省公路局,決意離開待遇高、福利好的台電,選擇了錢少、事多、離家遠的地方。74年寫信給當時的水利局洪前局長炳麟,經廖前秘書本炎(後為中工處長)安排,到第一工程處擔任副工程司,正式開啟了水利公務生涯,在宜蘭接近4年,只負責工程,包括大同農場灌溉、得子口溪四城港圳閘門取水及諸多的防洪工程,都是自行測量、設計、監造、施工,多年來,多項工程功能完好,最感欣慰,一段青春無憂的歲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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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管水利,最苦8年
77年6月8日借調回水利局水政組,並間歇性的支援鯉魚潭水庫工程建設3個月;翌年1月28日調台灣省政府建設廳第六科主管水利業務9年,是主管水利最廣的單位,當年的水利局不管旱災,只管理石岡壩、阿公店水庫,提供蓄水量而已,水資源調度管理,包括台灣省自來水公司業務管理、15個農田水利會水源管理等水資源調度協商,全由建設廳包辦,業務還包括110多個自來水水源水質水量保護區管理、地下水管制督導、水權核辨管理……等,林林總總的省水利主管事項,都不是水利局負責的;水利局主要做工程,一個小小的建設廳股長,手下人員很少,編階很低,業務龐雜,層面廣大,行政位高,是水利業務及組織轉型期的特殊現象,也是個人公務生涯同一時期之水利單位中,業務最廣者;回顧水利公務生涯,當時最苦、最累,體會最深,學習最多,長進最速,也追隨了幾位風骨才識令人敬佩的廳長、副廳長等長官,至今猶覺幸福。
86年回歸改制後不屬於建設廳的台灣省政府水利處,開始推動河川以水系區分管理權責工作;88年2月1日啓開了省管、縣市管河川公告分管的序幕,由於工作量遽然增加,經常要在水政組長室的沙發上過夜,為了龐大的河川管理法令、制度建立,及實務推動,殚精擘劃;直至88年921大地震,震醒了我對工作的執迷;原來,家門鎖上,也不見得就是安全的;此後,才天天無論多晚,要回到南投的家;在外紮營、借住工廠9個半月後,房子仍傾斜,就住到現在,心想,也許,下一個地震,會把它震回來,變平,也說不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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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芝風災土石流肆虐,疏濬復建並行
90年7月30日,桃芝風災,濁水溪水系土石流肆虐,無數人遭到活埋,屋毁河淤,堤損岸崩,景况淒慘;隔日到第四河川局報到,即展開無暝無日,溝通地方,搶險堤岸,疏濬河川,復建河防的緊急而艱困的工作,以防二次災害,進行危機處理;一年半當中,每每午夜開車,由彰化溪洲辦公室,回至南投家裡,雖重建逐步進展,有著相當的成就感,惟亦常百感交集,覺得公務員承擔災害重建重任,應受相當之尊重、支持、鼓勵,才有力量專心為國家、社會服務。
山明水秀桃竹苗,從容的363天
92年1月調新竹第二河川局,是從容不迫的一年,山明水秀,少災少難,當時的杜課長曾說:”局長請放心,新竹平常風大,颱風來時風小”。
其實,是主管、同仁努力,讓我過了風調雨順的363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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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屏溪疏濬及敏督利風災復建,勉力完成
高屏溪砂石聯管未完成的大量疏濬工作,沒人要去承接,河川疏濬等著新任局長承擔執行;陳前署長數度來新竹視察,詢問有無意願前往,均予婉轉表示無意願,然身為一級主管或首長,豈有可選擇去處之餘地?!最後,表示:長官派我,我就去。很快收到派令,開始了2年半的屏東之行。
執行力強的第七河川局主管、同仁,特別是佐助我最多的張前副局長良平(現為副總工程司),不可多得的戰將,有魄力,能承擔,運籌公廨,決勝現場,在在及時解除高屏溪流域敏督利風災等之橋斷、堤毀、灘地流失,水流改道,土石流冲擊等危機;團隊力量大,專業、合作、努力,幾乎是這一生水利公務生涯所相處共事的同仁,一致的寫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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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拉克風災,擔任前線緊急救災及災後復建
黃昏的故鄉,不時在叫我,回家吧!95年5月回台中擔任副總工程司,輔佐總工程司,協商督促各組、室、局的業務推動,時而輪換主管業務,涉獵深入更多業務,體會更多工作問題所在;98年8月8日,莫拉克颱風重創台灣,尤其高屏溪、太麻里溪、濁水溪等最為嚴重,有一段時期,曾政策性提倡的偏執式、皮毛式的生態工法工程幾全蕩然無存,而即使已從業數十年,亦難盡信上天能如此搬移大地,讓生靈塗炭!?原來,順應自然,與水共生,不是說說即可,是要力行不輟;而如何順應?如何共生?仍需從經驗學習中逐漸長進。
依陳前署長詢問,自願前往前線救災,夙興夜寐,除祈復原快速外,亦希國人能習得大自然的力量無比強大,難以想像,而能彼此共學、共長,與大自然共生、共榮;在與大自然討價還價中,還回一些土地予河川,但也要回一些土地繼續利用;畢竟,地狹人稠,為人民生計需求,不得不然;重建期間,非常感佩行政院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推動委員會執行長陳振川先生,很有耐心的就重建事項充分和民眾溝通,既有學者的研發創意,又具公務員的務實貫徹特質;莫拉克風災能在萬廢待復,事多新生情况下,逐步完成各項創舉及重建,實非容易;三天下了2,884毫米的雨量,若以路斷而後來才蒐集到的雨量站則超出3仟毫米而言,重建之困難,實難以想像;最後仍然逐步完成,行政院莫拉克颱風災後重建推動推動委員會的領導策劃,和各相關單位的全力執行,始克其功。
一晚,在高雄旗山民族國小,為旗山淹水如何改善召開說明會,由當時的楊縣長秋興和我共同主持;事先,尹前部長啟銘已先拜訪大德里陳里長,妥予說明復建策略;會中,民眾因淹水而群情激憤,未能進入探討如何改善,即以我層級低,及在部分有心人士鼓噪下,轉往設在八軍團的重建會前進指揮所抗議,陳前署長由台北連夜趕到溝通;大自然的反噬,大家共同面對,並要確實檢討調整對待土地的態度和方式;一昧的責難別人,不反求諸己,在地最大化,專業政治化,重建民淬化,確不為當;想著多少水利人員為防災應變、救災搶險、復建減災而冒險辛勞,突感愴然,亦勉力再投入復建工作。
”感恩,理性,自省,包容”,是公務生涯所感社會上逐漸式微的特質,辛勤的同仁們會不會也因社會缺乏肯定支持的力量,而削減了服務的熱情與力量,令人憂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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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紀元水利政策綱領,擘畫未來永續發展
98年底就任總工程司,開始有機會綜理業務,雖桌上自謝前副署長擔任總工程司起即置2部電腦,以加速公文處理,然白天會議、行程不斷,夜晚看完公文常已過午夜;當時,宿舍尚未備妥,幾乎日日睡沙發過夜,再至3樓防汛浴室沐浴,腦中只有工作,工作做好,即是生活;回想掉入水裡以來,豈只擔任總工程司時,似自77年自宜蘭第一工程處(現之第一河川局)回至台中水利局水政組,再於78年1月28日調至建設廳後,即是工作、工作、工作,無心閒看一路美景,也忽略了自身生活品質,減少和家人聚會的時間;就我觀察,這樣的公務員不可勝數。
100年,召集業務組室簡任人員各一,研商草擬“新紀元水利施政綱領”,歷經53次會議,跨越3個年期,至102年,完成20年綱領及10年之“新紀元水利施政綱要計畫”,為以往多委外辦理政策性指導綱領之例外;當時想法,豈有本署施政,不自主探討論求,而委請他人告知導引者?!此綱領及綱要計畫縱非完善,但為同仁之思考討論結晶,為施政之自主藍圖,值得珍視推行,並與時俱進滾動檢討修正。
參加部務會議,跨域合作推動業務
104年1月5日楊前署長偉甫升任常務次長,兼代水利署長,迄11月10日止,計10個月又5天,其間我以副署長身份參加每週部務會務,有機會擴大經濟視野,並思考推動跨域合作業務;幸賴同仁積極努力,經歷104年上半年之67年來大旱,尚能渡過缺水難關;後推動水價合理調整未成,台北市自來水事業處在柯市長大力支持下,經歷了4個多月的努力,却輕舟已過萬重山,奠立了供水永續發展的良好基礎;已維持23年的台灣自來水公司水價,不知何年何月可合理調整;104年底迄105年5月推動完成節水三法訂(修)定,包括“再生水資源發展條例”訂定,自來水法修訂,強制使用省水器材,及水利法修訂,徵收耗水費,以節水及保育水資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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配合新政局,籌應策略穩定供水
除持續推動減災工作外,並對於整體產業及5+2創新產業,在520以前,配合新政府政見及政策,研籌進一步穩定供水策略及措施;又配合綠能發展,推動水域太陽光電,在阿公店水庫先行實施;然施政有其持續性及一貫性,水利界智慧的凝結,化為政策、計畫及措施,仍宜持續展開執行,才是國家永續發展之基礎;同理,主事者對於用人之考量,亦應重視其資歷所代表之才能、工作態度及因而創造之績效,讓團隊經驗階梯式傳承;珍惜過去,才能開創未來;一心為公,才能激勵團隊士氣,方有利水利事業永續發展。
人格與人情
水利公務生涯即將結束,水利生涯持續不息,人格為激勵同仁投入事業共同努力之關鍵,人情是繫結群體同心協力共赴目標的凝助力;未來已無水利公務在身,如參與建言,當更能體恤同仁的辛勞,其需策進處,必是我在職時未能做到或做好、做完,才由同仁接續辦理,或屬創新業務,宜交流共進;事有可探討者,人與單位豈有可責之處?!一年署長,蒙受同仁盡心努力,以使民眾安全社會發展,人情義理,只有感恩。
再會了,親愛的同仁,再會了,我的水利公務生涯